我打电话让我爹过来拿苹果。
爷俩,聊了两句。
我说,过年真没意思,应该取缔年。
我爹说,人家做工程的,就指望年底清算一下,若是连年都不过了,那要账就更难了。
我说,也有道理。
最近,老刘跟我哥之间有了一点小插曲,芝麻大,好在谁都没抱怨,我哥在老刘工地做了一点基建,按照预期应该是元旦结款,这里面有了一个什么问题呢?因为疫情、环保,工期延长了,到现在还没封顶,没封顶就不能开盘,不能开盘老刘就拿不到钱,自然没钱结算,这也是业内的潜规则,工程款要在开盘后结算,我哥也如实的跟手下的人讲了,今年情况比较特殊,无论是我们自己的还是我们帮人干的,都出现了结款困难,但是这个困难很快就解决了,也就是一两个月,一开盘就行了……
基本都能理解。
也不是一分钱不结,而是按照比例结算。
我哥前些日子突击跑贷款,就是因为这个事,但是他不是贷款要发工资,而是贷款结算给一些必须结算的款项,例如各类税金,你不做工程不知道,中国的房产业的税不仅仅体现在房子买卖上,从土地开始,就是高税赋,每个环节都是。
这个?你结算晚了,那真能抓人!
贷款很难,小银行都没额度,大银行现在对基建类贷款有严格的额度限制,地产商为什么敢使用高利贷?都是被逼的,有些是直接找民间借贷,有些是从内部员工手里融资,给的利息一点都不低,内部员工觉得自己了解公司,不仅仅自己把钱存进去,还拉亲戚朋友往里存。
现在,地产行业是微利,根源就是资金成本太高了。
我哥试探了我好几次,让我拿钱填窟窿,我拒绝了,我觉得做生意不能这么做,仿佛随时要失控的感觉,我希望手里有1000万去玩200万的盘子,就是怎么都翻不了车,而他们呢?是手里有200万在玩1000万的盘子,随时会把自己扣在底下,我可不跟着翻车……
主要是,我那百儿八十万的存款,根本解决不了问题。
后来,我给他出了个馊主意,让他跟那个道士协商,挪用认筹金,当时道士不是忽悠了一群信徒认筹嘛,大家交了钱,为了公平起见,一个管卡一个管密码,谁也不动这个资金,我哥对道士真的很好,道士也很相信他,就同意了,写了个勾当协议,就是按照市场价给道士利息。
也是纠缠了好久,还被罚了滞纳金,貌似3万多块钱,让我去找人,我说为了3万块钱值当的吗?!他找他把兄给请过客,也白搭,说是什么金税三期都是全自动的,这类滞纳金根本清不了,没权限。
我哥的工人咋又跟老刘牵扯到一起了?
我哥的工人想了个极端的办法,去找劳动仲裁,人家就问,你在哪个楼盘干的活?工人就如实回答了,劳动部门可不管你们之间是什么合作关系,既然是你家楼盘的事,那就由你来解决,老刘那边一梳理发现是我哥这边的人,我哥一梳理又发现不是我们这边的人,就是他在我们这里干过,但是不是我们老家的人,若是我老家的人,我哥肯定能回村骂他祖宗八代,交代的好好的,就你能?还知道劳动仲裁?你知道的怪多?
是南边一个乡镇的,也是个小包工头,领了四五个人干活。
你别看一个个都是愣头青,真有部门参与协调的事,都是软柿子,立刻安排人去人家里求情,钱咱马上解决,先把仲裁撤了,说解决就真解决,我们人都来你们家了,钱不到你们不用放我们走,这个有诚意不?
一共八万来块钱。
我哥竟然拿不出来!
你这平时吃喝摆谱给人的感觉是亿万富翁,给老师送礼都是两三千的现金,你这八万块钱来找我,我哥这个人很要面子,他不会轻易跟人开口的,我问为什么不挪用那个认筹金?我哥说道士这个人很敏感,他之所以如此信任他,是知道我们疫情期间把贷款全还完了,等于整个项目零负债了,若是因为结算去挪用这8万块钱,他会起疑心的。
也有道理。
我给付了。
这边付了钱,那边放了人,工程领域真的这么玩,就是跟古代谈判一样,需要送人质过去,否则人家不会相信你的。
我哥给我打了借条。
我问,你不跟老刘两口子解释一下?
他说,这有什么好解释的?这都不叫事,老刘什么事没经历过?有年,他工地上一天死了仨,人家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,很淡定,你别看他傻乎乎的,肚子里能撑船。
我说,怕影响你们友情。
他说,咱是什么人,他没数吗?!他跟我说一声,我肯定砸锅卖铁也给他摆平。
我说,八万块钱,至于嘛!
做工程,整天跟“举报”打交道,你看电视台小记者扛着摄像机要进工地,为什么保安非要拦着,甚至要打他?这是有原因的,就是让冲突适当的升级,然后让领导出面对话,领导都是明白人,一切都是生意,咱谈谈就是了,你看我们在你们那里投放个广告如何?或者赞助你们搞个羽毛球比赛,我们给冠个名,你说何必非来曝光我们?小记者为什么那么横?他刚参加工作,是个愣头青,分不清哪头炕热,一有群众举报,他就真当线索了……
你若是让愣头青把稿子发出去了,那就不好弄了。
所以,要把愣头青扼杀在门外。
我跟着他们学到了很多,过去我也有误解,觉得人家来训斥,来罚款是跟我们有仇,我们也自然而然的仇视他们,甚至跟他们吵架,后来发自内心的明白了,这只是他们的工作,而且也是一门生意,都是可以协商的,若是罚款少,无所谓,缴上就是了,就跟胡律师讲的,你做企业必须计算违法成本,不违法是什么成本,违法是什么成本,是可以超近道的,这话对于我们这些不做生意的老百姓而言,是不能理解的,你们还有点良心吗?竟然敢考虑违法。
你想,他有罚款定价权,罚款又不是交给他个人,他既可以为国家负责又可以为你负责,这取决于他是自己人还是别人,我们需要给他一个成为自己人的理由。
一个人,若是想完全正规,什么都符合标准,能否把一家企业做好?
不能。
不是能不能做好的问题,而是你连生存的可能性都没有,因为每个领域都有N项法规,所谓的完全正规就是取各项法规的交集,你发现,啥也不能干,怎么干都是不合理的,这就如同我们去参观农用车工厂,工程师也在抱怨,各个法规的标准不同,若是严格按照交集来取,一辆农用车的设计载重不能超过0.5吨,那么我们在路上遇到的,全是超载。
再举个例子,例如我的两门皮卡,按照道路管理的规定,现在都是按轴来结算是否超载,标准是车货总重不超过20吨。
而我的行驶证上是1吨。
那我拉多少算超载?!
为什么中国超载那么严重?一是说利益驱使,很少有人思考另外一个问题,就是行驶证上的准载额度太小,例如大部分皮卡,包括猛禽,都是0.5吨,那么大个猛禽,才允许拉半吨货。
事情解决后,我给刘嫂发了个信息,问她忙什么呢,也不来找我玩。
她说,忙着擦腚呢。
我说,用水冲冲就是了。
她说,刚还在跟老刘说,要不要找你帮个忙,老刘说别麻烦你。
我问,重金求子?
她说,滚,我一会去找你,我在我妈妈家。
我说,代问岳父岳母好。
她说,谢谢你这个小女婿。
到了差不多中午,来了,后面跟了个随从,弄了个尼龙袋,她安排随从把尼龙袋放门外。
我问,啥玩意?
她说,猪头猪脚,我找人给弄好了,你带回去给叔叔他们吃。
我问,上哪弄的?
她说,隔壁。
我说,昨天,我同事跟我讲,他家还充卡,送礼的直接送卡就行了。
她说,多少年的事了,你才知道。
我说,现在送礼越来越隐蔽了。
她说,他家的猪头做的的确好,毛刮的干干净净的。
我问,你早上说擦什么腚?
她说,我们在临县XX有20多万的滞纳金,之前我们在那边养了个人,但是调走了,现在很麻烦,我觉得你肯定有认识的。
我说,我哥前段时间刚处理过一次,请客花了好几千,给的答复是免不了,系统升级了。
她说,能,只是权限要求很高。
我问,你们在那边的合作商呢?
她说,还不如我们,挺能吹的,啥事办不了,在这个事之前就预警过,让他去协商晚点缴,他说肯定没问题。
我问,我哥那个事,对你们有影响不?
她问,什么事?
我说,劳动仲裁那个。
她说,这能有啥影响,这样的事我们一年到头都处理不完,今年谁家没有?你们这能去当事处理已经很不错了,大部分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,你愿意闹就闹吧,什么经济情况你们自己没数吗?说不给你们了吗?不是都困难吗?
我说,你家还好。
她说,也好不到哪里去,也是喘不动气了,青岛一家代理公司直接全款拿了一个楼,我们才缓了缓劲,你有钱了以后,别搞开发,就搞代理公司,看谁眼看要死了,直接压到成本价去谈,你卖不卖?卖的话给你现金,不卖的话就算了,为了活命谁不卖?!就是腰斩了都急忙卖!
我说,落井下石。
她说,现在没有一家好过的,都是硬撑,只要资金链有一点风吹草动,一个都活不了,就跟你那个朋友说的一样,未来中国地产小品牌全死,只剩几家大品牌了,县城级的地产公司,一个都不剩,除非是你哥这种玩票的,有自己核心技术的。
我说,我哥的目标是成为你们。
她说,那是他犯傻了。
我说,临县这个事其实很简单,你直接穿上睡衣,谁开罚单咱睡谁。
她问,睡衣你给嫂子买了没?
我说,还没。
她说,抓紧,真的太好了,那种感觉只可意会……
我说,你知道吗,这几天,每天都有不少读者问我要睡衣链接,有的是想买了给老公看的,有的是想给老婆穿的。
她说,你可以卖啊。
我说,不行,我怕大家都给我发买家秀。
她说,那不更好嘛!
我说,你说的这个区域,我还真有个同学在那,她是无知少女,副处,但是分管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部门。
她说,不需要具体管事的,能把一把手二把手约出来坐坐,这个事咱自己去谈,不需要她帮着完全抹掉,那不现实,咱的目标是少缴或不缴,但是咱愿意花钱解决这个问题,你给问问。
我说,行。
她问,关系如何?
我说,她是普通人的时候,很铁,这几年,很少联系,因为她身份敏感了,但是我认为,还行,你问问我哥也行,准确的讲,她跟我哥是同班同学,跟我是邻班,只是参加工作后,她跟我接触的比较多,因为我是我们那几个班级里为数不多考上大学的,而且她也考上了,我们就成了一个小圈子,这里面还有一层关系,她跟我亲嫂子是一个村的。
她问,睡过没?
我说,应该没。
她说,那肯定睡了。
我说,你真以为我是种猪啊。
她说,差不多。
我说,这种人,其实就是上天赐予的机会,班子对成员有严格的要求,要有女性,要有少数民族,要有无党派,若是有人能集这几样于一身,那就可以多出几个成员名额,几乎每个区域都有这么一个幸运姑娘,而且全是平地青云,就是不是按部就班一级一级的走,而是直接从0到10,当然也没有继续提拔的机会了。
她说,也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。
我说,当然。
之前关系真的不错,是为数不多依然能保持联系的同学,后来为什么联系少了?一是她实在太忙,二是彼此都很敏感,咱若是再继续保持联络会给人误解,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之类的?所以就很少联系了,偶尔若是她回来联系咱,咱就请吃个饭,聊聊天,我记得前两年,貌似是去年,她回来过年,我哥还喊我去她老家送过一只羊,还在她家吃了个饭。
我写过日记,可以翻翻。
我哥对她是很在意的,很用心的维系着,我没有这份心,至于说跟她有亲密关系,这个可能性很小,另外,若是没睡过不心寒,睡过特别心寒,因为她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,仿佛压根没有这一段记忆,每次见面都会格外的正式,还会握手啥的,但是就是不会跟你轻浮半句,更不可能说来个拥抱之类的,仿佛你只是做过一个春梦……
我跟刘嫂讲,她没有实权,就是个影子。
刘嫂说,我知道。
我说,我的意思是,她可能也没接触过太多钱,咱别腐蚀了她,毕竟你做事风格我是了解的,男的直接上睡衣,女的直接上皮箱。
她说,你正好说反了,男的我直接上皮箱,女的我送身睡衣。
我说,她应该很少接触到我们这一类人。
她说,这个你放心,我和老刘做了这么多年,包括我公公也一直在这个行业里,我公公经常讲,这么多年,从来没有一位当官的因为我们而被牵连,我们连被调查问话的机会都没有,我们做的相对是比较阳光的,我公公和老刘都是对这些东西很在意的人,一直都保持适当的距离,你看谁家没有私人会所?我们家吃饭都要找你帮忙,我们不搞那些,包括滞纳金这个,我们只是觉得太委屈,因为的确有人承诺过,我们也不是不缴,而是看看能否合理的优化一下,少缴一点就是利润,对不?我是让老刘问问你,老刘这个人太腼腆。
我说,行。
她说,我就是只是问问,具体我也不会说给她送多少钱之类的,最多就是送个猪头给她,也犯不了错误。
我说,行。
她说,我问过你哥,你哥拍过胸脯说包在他身上,那么我就有数了,我找他肯定白搭,找你肯定管用,因为只要是你们俩共同的同学,基本都跟你有一腿。
我说,你可别胡说。
她说,你儿子也是这么个情种,上次一起出去玩,你看多少女孩子追着他,只是我觉得有一点不像你,他貌似不喜欢女孩。
我说,不喜欢,只喜欢游戏,这一点我的确挺佩服的,他长的也不帅,个头也小,但是就是讨女孩子喜欢,不是因为他能言擅语,就是不知道为什么,我们小区那些女孩动不动就跑我们家敲门,他就躲……
她说,多亏你长的丑点,否则还了得?
我说,上次,我出去吃饭,不知道谁说的,说有饭局上提起了懂懂的文章,说整天搞破鞋,要么就是男人都崇拜自己,女人都爱自己,仿佛是自己封神了。
她说,在你自己的世界里,这的确是事实,就跟你说的一样,每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是国王,只是这个国有大有小。
我说,我帮你这个忙,你怎么报答我?
她说,猪头我都给你送来了。
我说,太小。
她说,我告诉你个秘密。
我问,秘密大不?
她说,很大,原本上次就该告诉你的,但是你们之间没合作成功,我就没告诉你。
我说,好。
她说,还有,我看你们不是要开蛋糕店吗?我投100万。
我说,八字还没一撇。
她说,我知道你想怎么做。
我问,你怎么知道的?
她说,我昨天跟XX(小太妹)去逛街了,她跟我讲了。
我说,她只是知道个大概,就是零售只是弄着玩,核心是做集团大客户,我们想借助我们自己在山东范围内的优势做山东的集团采购单,本地所有的大品牌蛋糕店若是刨除团购都是亏损的,蛋糕店能否盈利核心是靠团购,那些私人烘焙是可以靠零售赚钱的,但是私人烘焙进不了团购单,我们的目标是加盟全国知名品牌,那么运营成本会很高,靠团购依然未必能盈利,我们的核心盈利点是计划放在面包+月饼的网销上,若是我提前2个月卖月饼,我自己的小卖部卖10万单没有问题,参考苹果销量就可以了,平时我们可以顺丰(?)卖一些比较稀缺的面包单品,过年可以推出礼盒甜点。
她问,你直接采购月饼不行吗?何必脱裤子放屁?
我说,零售可以,但是我们核心零售单依然是团购,你若是本身不是做食品出身的,那么你做大批量的品牌月饼,依然有售假的嫌疑,我之前做过香港月饼、好利来月饼,一是折扣幅度不大,二是很难解释来源,当时我记得因为香港月饼扫不出码,很多人都不敢吃。
她说,我只是觉得,最终利润也不高。
我说,微利,但是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,就等于我们小卖部与大品牌有了直系链接,我们的目标是在本地开多家品牌店,然后依托小卖部做网销,这是我们的品牌战略,未来可能会跟一些二手奢侈品店合作,在本地开一家。
她说,股东一定要少,别跟那个谁似的,天天在抖音上控诉自己老公跟小三跑了,大字报贴的满大街是。
我说,她是自己钻了牛角尖,她以为灭了他她自己就解气了,其实灭了他,等于他们所有人都沉没了,再也起不来了,事业也完了,我前几天抖音还刷到她了,我还想给她写几句,想了想算了,她已经被人蛊惑了,说白了,就是农村娘们没格局,你把自己老公往死里弄,对自己有什么好处?
她说,已经发酵了。
我说,傻瓜,女人做事往往容易冲动,感觉全世界辜负了自己。
她说,老刘要是找了小三,我就帮着选个睡衣。
我说,老刘对女人没兴趣。
她说,那是你不知道,也不是省油的灯,反正我跟他就一句话,只有一次机会,只要抓着,直接就咔嚓,每次哪怕是有疑似,我都会大发雷霆,他就会求饶,不断找人给打电话证明清白,我哪怕是演戏也要告诉他,老娘只会给你一次机会。
我说,你也是北影毕业的。
扯了半天没用的,差不多饭点了,我说要不咱去邻县喝羊汤,我顺便问她有空不,我给约出来,可以不?
她说,好,我帮你们录像。
我说,你开车,我打电话,可以不?
她说,好。
我说,我车洗了以后,让我放车库里了,我怕开出来过年又脏了,我懒的去洗。
她说,你抠死吧。
一约,说正在开会,不确定几点散会,但是给我发了个位置,我把位置转发给了刘嫂,让她导航去。
我在微信上大体上先把事情说了一下。
她说,见面说。
我说,行。
我们在门口等到了差不多12点半,出来了,上车,她说1点半还有会,就别一起吃饭了,在车上说说这个事,她比过去成熟了,对于这些事可能也接触的多了,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,说有熟悉的人,她先给问问,说现在涉税的问题是大问题,一般不会开口子,她有个同期考入系统的同学在那个领域,她给问问,看看是否有相关的优惠政策,例如是否是招商引资过来的?是否符合疫情优惠?只能朝这个方向努力,至于说某个人拍板给减免了有难度,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置换额度,例如把这个滞纳金缴上,在别的方面给适当的宽松。
她们俩人留了微信。
就等于我的任务完成了。
我问了问她今年回老家过年不?她说原则上不回去了,我说若是回去跟我说一声,她说好的。
我们往回走。
刘嫂说,这个事能成。
我问,怎么感觉的?
她说,对你很尊重。
我说,她对谁都如此。
她说,素质蛮高的,但是能看出对你很尊重。
我说,就你会看。
她说,我会闻。
我说,你刚才说,什么秘密?
她说,你还记得有个说在新疆开矿的人不?去年说要跟你们合作。
我说,记得,开了一辆奔驰迈巴赫,还有辆陆巡5.7。
她问,你觉得他对朋友如何?
我说,很豪爽。
她问,你觉得他有钱不?
我说,我觉得有,只是觉得他发家速度有点快,有些嘚瑟,花钱不眨眼,有些钱我都觉得花的很心疼,例如去喝酒,一晚花个六七千。
她说,我公公经常讲,跟人合作要跟有渊源的,就是父母一代就很有底的,不要轻易跟那些突然爆发的人合作,底蕴不足。
我说,那我和我哥也属于暴发户系列。
她说,你们俩不算。
我问,怎么了?
她说,前些日子跟我们谈代理楼盘,说有几千万的现金没处投资,老刘当正事了,去跟他谈了谈,这期间,我们的法律顾问就把他的名字给输入到系统查了查,发现他涉了很多经济纠纷的案子。
我问,什么系统?
她说,我给你问问,反正只要跟我们合作的,都会输入查一查,正常官司无所谓,但是很多是恶意的。
一会告诉我,是中国裁判文书网。
我上去注册了个账号,看了看,我靠,什么变态的案子都有,而且描述的太详细了,包括杀人案之类的,这都是真事,法院判决书。
的确,搜谁都可以。
我靠,真是发现了一个宝库。
我问,你没把我哥和我查查?
她说,查过N遍了,你家有几套房我都知道。
我问,那哥们涉什么案子,给我看看。
扒拉了半天,找到了,合同诈骗案,看来的确在新疆搞过矿……
其实呢,按照我现在对人对事的看法,从外围,根本看不出一个人有没有钱,开什么车,喝什么酒,这些都不算什么,毕竟这些都可以装出来,特别是新认识的土豪,还是要注意再注意。
我内心还是有些小颠覆的。
因为,这哥们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好,我一直都把他归类为半个文人,有情怀的,当时我说要自己盖个书店,他还要入股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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